主播 | 白鹿

「 這 是 好 書 共 讀 陪 分機使用中你 共 讀 的 第 42 本 書 」

親愛的好書共讀欄目書友們。很高興遇見你。

平介發(fā)現(xiàn)有男生給直子打電話，并不可抑止地產(chǎn)生分機使用中了嫉妒心。他既對自己這種胸襟狹隘的行為感到厭煩，又對直子感到惱火。他祈禱著這種變化只是暫時的

下面開始今天的共讀：他祈禱這種變化只是暫時的

本次推薦閱讀時間為20分鐘左右，覆蓋原書的第214 頁 到 第236頁。

點擊音頻，邊聽邊看咯～

　　他祈禱這種變化只是暫時的

　　1

那個電話打來是在周日的傍晚。直子出去買晚飯要吃的小菜了。平介修整完小小的院子，坐在落地窗前看著西邊的天空發(fā)呆。美麗的晚霞將魚鱗狀的卷積云都染紅了。

好久不曾如此愜意地度過一個秋日了，明天又能帶著煥然一新的狀態(tài)去工作，此刻的平介感到十分滿足。

這時響起的電話鈴聲讓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(yù)感。杉田家?guī)缀鯖]有人打電話來。直子沒出事的時候，還經(jīng)常會有長野娘家和她的朋友打來電話，而如今電話鈴聲幾乎不會響起。

又是房產(chǎn)中介嗎？平介想著站起身來。有時候會有房產(chǎn)中介打電話來，問他要不要買單間小公寓。

電話機放在起居室的柜子上，平介拿起聽筒?！澳?，這里是杉田家?！睂Ψ?jīng)]有馬上說話。短暫的沉默過后，平介更加確信了那份不祥的預(yù)感。他下意識地察覺不是某種客觀原因?qū)е聦Ψ椒磻?yīng)遲鈍，是自己的聲音讓對方產(chǎn)生了猶豫。

“您好。”話筒里傳來了一個男聲，“請問……杉田藻奈美在家嗎？”

平介推測對方應(yīng)該是直子的男同學(xué)。萬里晴空的心里突然間飄來一團烏云。“她現(xiàn)在不在。”他答道，聲音里明顯流露出不悅，一半是無意識的，一半是故意的。

“我姓相馬。藻奈美回家后您能讓她給我回個電話嗎？”

“相馬？哪個相馬？”

“網(wǎng)球部的相馬?！?/p>

又是網(wǎng)球部分機使用中！一股苦澀在平介嘴里擴散。“你有什么急事嗎？”

“沒什么，不是什么急事。打擾您了?！毕囫R說完匆忙掛了電話。

平介放下聽筒，胃里好像生了個小疙瘩。他看了看時鐘，直子才出去沒多久，一般情況下要一個小時后才回來。他打開電視，正在播放 NHK新聞?？墒撬痪湟矝]聽進腦子里，只是怔怔地看著畫面。他沒關(guān)電視便去了二樓，輕輕打開直子房間的門，走了進去。

平介見過，直子和網(wǎng)球部的朋友打電話時，身邊放著一冊文件夾，大概那里有網(wǎng)球部成員的資料。他記得文件夾的顏色不是紅色就是橙色。他有些愧疚地將那兩冊拿出，打開紅色的，發(fā)現(xiàn)里面是直子整理的食譜，網(wǎng)球部的資料在橙色文件夾里。平介嘩啦嘩啦地翻動著紙頁，手在最后一頁停住了。那張紙上寫著成員姓名和聯(lián)系方式。應(yīng)該是姓相馬——平介的手指在名字的部分滑動，過了一會兒終于發(fā)現(xiàn)了“相馬春樹”這個名字。他是二年級的學(xué)生。

平介拉開桌子的抽屜，拿出一張便條，記下相馬春樹的地址和電話號碼。他沒打算做什么，只是想知道而已。得到了一些給直子打電話的男生的信息，他略有些滿足。

就在他準備走出去的時候，直子正走上樓梯。一看見平介，她就在樓梯中間停住了?！案墒裁?？”直子問他，“你到我的房間干什么？”語氣里充滿了責(zé)備。

我不能進你的房間嗎？平介雖這樣想，心里卻又被侵犯隱私的負罪感攪得不安寧，于是撒了一個不自然的謊：“我想借本夏目漱石的書，但是不知道在哪里，就出來了。”

直子進屋找到書，看到桌上文件夾的順序變了，隨手給換了過來。這天晚上直到最后，平介都沒有把相馬春樹打電話的事告訴直子。他本來想問問直子那個男生的事，可轉(zhuǎn)念一想，

敏銳的直子一定會把這和文件夾位置互換的事聯(lián)系起來。他不想讓直子知道他動了她的東西。

第二天，平介回家稍微有些晚，手表上的指針已經(jīng)指向八點十五分。透過窗戶看到家里亮著燈，他松了一口氣。如果直子還沒回來，他心里一定不是滋味。有時候直子也會回來得晚一些。鑒于之前因為這件事發(fā)生過口角，兩個人都不開心，因此平介盡量不抱怨。直子也很注意，幾乎每天回家都不會超過八點。

平介打開玄關(guān)門，走了進去，一邊脫鞋，一邊想朝屋里喊“我回來啦”。就在發(fā)出聲音前，他聽到了一陣竊竊私語，是直子在說話，還不時發(fā)出笑聲。他意識到直子是在打電話，于是躡手躡腳地穿過走廊，循聲而去。聲音是從起居室傳來的。

“我聽有坂學(xué)長說了哦，你嘲笑我反手擊球的動作。我覺得你好過分啊?！睙o疑是直子的聲音，可語氣跟對平介說話的語氣大不相同，不僅用詞像女高中生那樣隨意，還有朝對方撒嬌的感覺。

平介后退了幾步，故意發(fā)出很大的聲音重新走過來?！拔一貋砹?strong>分機使用中！”雖然看不到直子的反應(yīng)，但是能感受到她慌亂的心情。

“那明天見……好……好。再見?！敝弊訋缀跏窃谄浇樽哌M起居室的同時放下了聽筒?！澳慊貋砹恕，F(xiàn)在就吃飯嗎？”直子向廚房走去，語氣又回到了老樣子。

對了，昨天有電話找你。是網(wǎng)球部一個姓相馬的人打來的。 ”

“啊……是嗎？”平介注意到面朝水池站著的直子肩膀稍稍顫抖了一下。“他讓我向你轉(zhuǎn)達他打了電話，可我給忘了個一干二凈。今天見到他了吧？他沒說什么嗎？”

“嗯……他想跟我說準備新生比賽的事，應(yīng)該是因為這件事打的電話吧。他沒說昨天打過電話的事?！?/p>

平介走上二樓，一邊換衣服，一邊仍在考慮電話的事。剛才和直子通電話的一定是那個叫相馬春樹的二年級男生。問題是直子為什么要撒謊呢？過了一會兒，平介想明白了。今天直子應(yīng)該也參加了網(wǎng)球部的訓(xùn)練，聽她剛才話里的意思，應(yīng)該也和相馬聊過天了?？扇绻沁@樣，為什么放學(xué)回家還要打電話呢？平介心里一定會產(chǎn)生這樣的疑問，如果就此去問她，她應(yīng)該沒有信心能夠給出合理的回答。

“爸爸，吃飯啦。”直子的聲音從樓下傳來。平介大聲回應(yīng)了一下，把手從口袋里抽了出來。

“我提前跟你說一聲，下周我也許回來得都會晚一些?！背酝盹垥r，直子謹慎地說道。“要準備文化節(jié)，下周六和周日會舉辦文化節(jié)?！?/p>

“文化節(jié)什么的真是麻煩啊。競爭東大升學(xué)率的學(xué)校辦這種活動沒關(guān)系嗎？”

“好好玩，好好學(xué)，學(xué)校也知道勞逸結(jié)合的重要性。整天趴在桌子前是肯定考不上東大的?！敝弊由陨圆荒蜔┑卣f道。

　　2

直子的預(yù)告成了現(xiàn)實，接下來的一周她都比之前回來得更晚。晚上快十一點時，杉田家的電話鈴響了，平介起身準備去拿聽筒時，鈴聲消失了。他想難道是打錯了，但隨即意識到是怎么回事了。電話機上有一盞燈亮著，這表示“分機正在使用”。是直子在樓上接起了電話。

平介盯著那盞亮著的小燈看了許久。他感覺如果是公事，兩三分鐘就能結(jié)束，可是過了好久燈還亮著?？煲粋€小時后，指示燈終于滅了。其間，平介又是看電視，又是看報紙，不用說，他什么都沒看進去。

第二天晚上，同樣的時間，電話鈴再次響起，又是直子在樓上接起了電話。打電話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呢？時鐘的指針走過十一點半時，平介像壁虎一樣爬上樓梯。直子的房間里傳出微弱的聲音，然而聽不清說的內(nèi)容。平介腦海里閃現(xiàn)出相馬春樹這個名字。一定是那個男生打來的。

平介保持著爬樓梯的姿勢，四肢并用，匍匐著靠近直子的房門。

這時房間門突然開了，門邊差點撞上平介的頭。看到趴在地上的平介，直子不禁驚呼一聲?！澳阍谶@里干什么？”

“沒，沒什么?！逼浇楦纱嘧搅藰翘萆?，冒出一身冷汗。他想不出好的借口。

直子像是打算把分機放回走廊墻上的充電器上。她若有所思地看著平介，問：“在偷聽？”“沒那回事。只是……昨天和今天都在奇怪的時間有電話打來，我有點擔(dān)心，就上來看看。你們，打電話的時間也太長了吧。”

“是網(wǎng)球部的朋友?！敝弊由驳卣f著，把分機放回原位。

“是那個姓相馬的小子吧？”平介問，“那小子是二年級吧？這么說你們并不是朋友，不是嗎？”

“你怎么知道相馬學(xué)長是二年級？”這回輪到平介無話可說了。

直子嘴角抽搐著說：“果然上次你擅自動了我的文件夾。我還覺得奇怪?！?/p>

“我不能看嗎？”

“你不知道隱私這個詞嗎？”

“相馬是什么人？為什么要給你打電話？”

直子長吁一口氣，然后低頭看著他?！澳俏揖蛯嵲拰嵳f了吧。我覺得他應(yīng)該是喜歡我。這周網(wǎng)球部沒有訓(xùn)練，我們沒見面，所以才給我打電話吧。這么說你滿意了？”

“其實你很享受這種感覺，不是嗎？和年輕男孩聊天，心情不錯吧？！”平介說著，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。

“是啊，我很享受。”直子說，“怎么？我不能享受嗎？我連聊天的權(quán)利都沒有嗎？放松一下也不可以嗎？”

“比起和我聊天開心多了，是吧？”直子沒有回答平介的質(zhì)問，抓住了門把手?！拔依哿耍?。晚安。”

平介想讓直子等一下，可是她已經(jīng)走進房間關(guān)上了門。

鉆進被窩后，平介怎么也睡不著，一是對自己因為一通電話就發(fā)火這種胸襟狹隘的行為感到厭煩，二是對不能理解自己苦悶心情的直子感到惱火。平介注意到她對相馬的稱呼是“相馬學(xué)長”。從外表上來看，相馬是學(xué)長?？墒菑木裆蟻砜?，高二的男生對直子來說就是孩子。要知道，她上小學(xué)的時候，在平介面前都稱橋本多惠子為“她”或“那孩子”?？墒牵谙囫R春樹面前，直子在精神上也變成了高一的女生。對她來說，相馬是應(yīng)該稱呼“學(xué)長”的人。

平介祈禱著這種變化只是暫時的。在長野的那天晚上，當(dāng)平介說“我有你”的時候，直子回應(yīng)了“謝謝”。是她的這句話一直支撐著平介。

（編輯：小書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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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本期主播：白鹿

　　仰望未來，擁抱過往。 一個充滿胡思亂想的夢想家，一個追求自由與愛的人民教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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